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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6非同凡响
兄弟相见分外亲。
这一句刚好用来形容齐霁与勐男。
齐霁拖着行李进门,被勐男撞得一个七荤八素。本来这时差就让齐霁昏昏沈 沈,回来这么冷也不大适应,赶上黄金周机场还那么多人出租车都抢不上……总 之,种种的种种,再加上勐男这一撞……幸亏胡蔚手疾眼快把齐霁带到了怀里。 要不,齐霁就不是被撞得七荤八素这么简单了,就直接撞出去再顺着楼梯滚下去 也。
齐霁晕乎乎抬眼看着胡蔚,这看在胡蔚眼里就是齐霁满眼桃花讨亲亲。于是 乎……胡蔚不得不低头亲了亲齐霁的唇。这情形暗示他──不亲就是你不厚道了。
被这么一亲,齐霁又活过来了,嘿嘿的乐。这唇碰唇也变成了法国式深吻。 两条舌头拧得像一根麻花似的,火光四溅。
「很想你。」齐霁搂着胡蔚,吻毕羞涩的表白。
胡蔚胡噜了一把齐霁的头发,「小媳妇儿样儿。」
勐男注视了这一幕发生的全过程。勐男不干啊!好么我欢迎你半天,末了你 扑胡蔚怀里去了?这不干了必然不单单是想想,还必然有所行动,于是乎,勐男 闷头就往俩人中间钻,左一下右一下,脑袋一下,身子一下。胡蔚一把按住了勐 男,「再折腾打断你狗腿!」
勐男僵硬,抬头看胡蔚。胡蔚看回去,眼神百分之一百二的严厉。
「你别这么吓唬勐男……」齐霁连忙伸手去胡噜勐男,勐男得势,又开始趾 高气昂。
「你说它叫什么勐男啊,叫小可爱得了,别的不会,就撒娇拿手。」
齐霁继续胡噜着勐男,抬头,「那小纯也别叫小纯了,叫小恶魔吧。」
胡蔚气结。躺沙发垫子上的小纯也睁眼了,一起气结。
「果然,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嘴挺厉害,很有进步。」
齐霁蹲下换鞋,胡蔚拉着齐霁的行李箱往客厅走。
「你会说古文了唉。」
胡蔚一脸效果线。
齐霁去洗了个澡才勉强缓解了一下疲惫,出来看见胡蔚正给他收拾行李,大 惊,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别!别管!」
正往出分拣脏衣服的胡蔚一惊。
「我来,我来……」
「你愿意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吧。」胡蔚耸耸肩,收拾行李他非常擅长,谁 知人家压根儿不需要。哦,不对,不是压根儿不需要,走的时候齐霁的行李是他 规整的,那打开箱子绝对井井有条,才不像现在这样,跟被小偷洗劫过一番似的。
「呃。」齐霁这人本就敏感,没事儿还要琢磨琢磨,更别提胡蔚刚这句话并 不好听了。
「呃什么呃,你一会儿收拾好睡吧,中午不开火,晚上做饭。」
「不开火?」齐霁重复。
「难不成现在你就饿了?」
「没……不是……」
「那就这样了,我还得占用你书房一下。」
看胡蔚踱步进书房关了门,齐霁蹲在行李箱面前苦着一张脸。嘴怎么那么笨 呢?齐霁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那么笨!
齐霁骂自己脑子笨其实是他偏颇了,他不是笨,他是轴。他快步奔过来没别 的意思,就是不想胡蔚看见他压在箱子底下的小盒子。那是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 里面有几个造型独特的装饰戒指。齐霁发现胡蔚很少会戴项链、手链之类,倒是 戒指总戴着,各式各样的,大的,装饰性的。虽然胡蔚告诉他不用带礼物,给勐 男带块儿斗牛的红布就行,可齐霁是个爱浪漫的人,胡蔚要的红布明显不在齐霁 礼物的范畴之内。这件事儿轴就轴在,既然胡蔚已经开始收拾了,你现在拿出来 不就结了么?不行,齐霁就是这么一个按部就班的人,他就轴到一定要等晚上, 两人吃过饭,靠在一起独处的时候拿出来= = 矫情吗?看上去这是个挺矫情的事
儿。但在齐霁这儿,他不过就是轴了罢了。
蹲了一会儿,齐霁起身,往卧室去了。他是需要睡觉,不睡的话缓不过来那 股子疲惫劲儿。勐男跟了上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齐霁进了卧室。他躺下,它也躺 下。床上一个,床下一个,一起梦了周公去。
9月25日,胡蔚领到了他新工作的第一笔工资,扣了税,加上话费补助、 车费补助、饭费补助等等一系列补助,总计是七千多。胡蔚恨死了温屿铭,因为 他死活不肯在车费补助上签字──没票就是不管。胡蔚瞅着这么点儿钱,非常… …不平衡。人一旦习惯了某种收支就很难再去适应另外一种。由低到高的不是困 难,由高到低就……
还不够买两件衣服的。
这就是胡蔚对他身为橱窗设计师拿到的第一笔工资的最直观评价。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还存在一种莫大的落差感。这落差感也不是从一个走 红模特到一个设计师,前台到幕后这么简单。最主要的是,胡蔚没了认同感。这 是胡蔚所最不能接受的。他曾经吃过很多苦,经历过很多的历练,周旋过人际关 系,最后获得成功。然后,一夜之间,他又把到手的这些全部放弃了。一切从新 开始。可,这个开始,却又是如此艰难。美其名曰设计师,但胡蔚清楚这一个多 月来自己都在做什么,其实就是打杂的。他没有独立完成的作品不说,从事的还 都是傀儡向的工作。挫败,很挫败。
胡蔚现在也说不出他放弃得到过的东西是不是后悔,但……不甘心是显而易 见的。他离开了一个他熟悉的世界,然后投身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中,找不到位置。 高科技竟然如此复杂:计算机、软件、就连打字他都困难。
这第一笔工资,胡蔚算算是买不起计算机的,于是乎去后勤部申请了一台笔 记本,又借了专业方面的软件。之后就是去书店买书:计算机的书、软件指导的 书,等等等等。胡蔚发誓,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学会这些。学的越多,受温屿铭挤 兑的机会就越少,这是成正比的。胡蔚渴望认同感,非常的渴望。如果不是这种 好胜心支持,他也不会短短几年就能走红。
好斗的老虎转身变了一只家猫,这就是胡蔚目前对自己的整体感觉。
异常崩溃的学习软件,胡蔚的耐性一分锺比一分锺接近崩塌。十一黄金周, 别人都在尽情享受假期,而胡蔚却在进行地狱般的电子化集训。
太阳滑坡,胡蔚算是摸着点儿门道,可冷不丁一抬眼看见时锺,疯了──五 点半。
推开椅子胡蔚就站了起来,这点儿恐怕新鲜蔬菜都被挑完了= = 是的,别的 都可以提前储备进冰箱,胡蔚也这么做了,领了工资就填满了冰箱。可是吧…… 新鲜蔬菜那是存不住的。
奔去菜站,果然,蔫头耷脑的蔬菜们占据了主要市场。平时这个点儿兴许还 能有漏网之鱼,可今天是长假第一天= = 胡蔚翻拣半天,最后只能矬子里拔将军
了。
回到家,卧室的门仍旧关着,齐霁还在睡。胡蔚想了想,把菜放厨房桉板上, 就又回了书房。
齐霁一梦醒来,伸手够过手机,看看:21:23。
隐约好像闻见了饭菜香。
嗯,饭菜香。
饭菜香……
齐霁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干了!他走这么久,忘了给胡蔚留钱= = 没饿死这 个大胃王吧!今天看见胡蔚……是觉得他瘦了唉。怎奈当时自己想的是:为伊消 得人憔悴= = 你个傻蛋!
「你是不是饿坏了?」齐霁是踉跄着跑进厨房的,脚没注意踢翻了立在地板 上的垃圾筐。
胡蔚给吓了一大跳,正在炒菜的手停了下来,「你睡煳涂了?」
「就是饿瘦了。」齐霁扑上去摸着胡蔚的脸,「就是饿瘦了……」
「一顿饭我至于嘛!你怎么间歇性的抽疯!」胡蔚拉开齐霁的手,扒拉了两 下菜,关火。
「盛出来!你看你弄这一地垃圾。」
炒菜勺子被塞到齐霁手里,齐霁举着不明所以。
胡蔚拿了笤帚、簸箕扫着地面上的厨余垃圾,眉头紧皱。
待到收拾好,抬眼瞅见齐霁还傻站着,气得胡蔚很想把簸箕拍他脑袋上。
「盛啊!」
「我……」
「服了!」胡蔚洗了个手,拿过了齐霁手里的炒菜勺子,盛菜。
「我……我出门着急,没给你留下生活费……你……」齐霁小声嘟囔着。
「哦,你意思是这个啊……然后我饿坏了?」胡蔚噗嗤笑了。
「你还笑……我都急死了……」
「急也没用吧,该饿死早饿死了。」胡蔚耸耸肩,端了菜出去,「你要饿了 就先吃,不急就等我把最后一个菜弄好。」
「我……那你……怎么吃的饭?」
「月初你不是给过我零用钱嘛,那个我一般用来中午吃饭,也用不完啊。」
「呃。这样啊……那我等下拿给你这个月的,多给你些吧。」齐霁抓头。
「不用。发工资了。」胡蔚一边刷锅一边说。
「哈?」
「别往过凑,脏!」
「发工资了?」
「对,月底发的。」
「待遇好不好?多钱啊?」
齐霁问完,胡蔚僵了一下。齐霁看着胡蔚,忽然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不礼貌的 问题。
「当我没问。」
「很少,呵呵,买两件衣服都不够。」
「呃。」
「总之以后不要拿钱给我了。」
「啊?那怎么行?不是都不够买衣服嘛!」
「试着换换生活方式就行了,跟你这儿也锻炼的差不多了。」
齐霁越听越觉得不对,「你这个很少……是多少?」
「这个月才七千多,当然也赖我那上司,他不肯给我没有发票的车费签字。」
「这叫少?」齐霁机械的重复。买两件衣服都不够……是,分什么衣服吧! 你刺激死我算了(T。T)
「别跟这儿转悠了,统共才这么点儿地方。」
齐霁默念着我是穷人我是穷人我是穷人出了厨房。
晚饭有齐霁最喜欢吃的油焖大虾、香菰炖鸡、西红柿牛腩,可齐霁的胃口差 的离谱──被刺激坏了。
绷了良久,在胡蔚几次三番让他多吃点儿之后,齐霁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 一句:你能告诉我多少算多吗?
胡蔚专心吃饭,勐这么一被问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
「就……你以前赚多少钱?」齐霁说着,想着胡蔚那些价格不菲的衣服、配 饰、讲究的生活细节……等。
「哦。不一定啊。没个准儿。」胡蔚继续吃。
「那大概呢?」
「一场走秀好像除去经济公司的抽成大概几万块吧。」
齐霁那筷子当啷就问候了地面。
「安啦,赚的多还花的多呢,出去喝个酒就哗啦哗啦几千块,还是便宜的。 现在赚的少,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儿嘛!一样的!」胡蔚赶忙安慰。
「你说过……你是模特对吧?」齐霁仍旧感觉天旋地转。
「对啊。」
「那得是……非常有名气的模特吧?」
「名气又不是我给的。」
「……」
「吃饭啊。」
「我去找百度。」
「啊?」胡蔚一愣。
「万事百度皆知道……」
「什么跟什么啊?诶,你哪儿去啊?饭你都没吃完!!」
《美丽奇迹》Act16。5小纯与勐男3
勐男看见胡蔚抖落那块儿布就不行了。
切莫误会勐男有公牛血统,它就是单纯的好动外加牙痒痒。是的,它想咬那 块儿布。
奈何……
胡蔚手里那块儿布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
傻狗勐男一次次的往上扑,想咬住,一次次落空。
下过雨的泥土还没有干,勐男跳起落下一次爪子就陷进去一次。
勐男是色盲。这不是特例。狗都是色盲。
所以,会拿一个红色食盆一个绿色食盆问狗狗喜欢哪个的,都是……对自然 生物缺乏研究的主儿= = 胡蔚抖落那块儿红布很上瘾,这会儿很当自己在西班牙
的斗牛场。勐男就是那头受了刺激的牛,奋勇搏斗。
一来二去,勐男跑的四肢都发软了,也没咬上那布边儿= = 二位气喘吁吁上 楼,胡蔚进门就换了鞋,勐男想往里奔,被胡蔚按的死死的。
「洗澡~」
勐男想哭。
「洗好碗了。」齐霁从沙发上回头。
「好,我带勐男洗澡。」
「辛苦~」
齐霁看着勐男进去,又拿起了书继续看,可趴在身边的小纯不大对头。咳咳 的咳嗽,听着特别吓人。
齐霁给小纯胡噜了半天背,丝毫不见起色。
「胡蔚!胡蔚!你出来看看小纯吧!」
「啊?」胡蔚跟浴室正给勐男冲水,听不真切。
「小纯咳嗽的不行不行的!」
胡蔚关了水听清了,立马开了门。
「我给勐男洗吧,你去看看。」
「你按住了它。」
胡蔚听见小纯咳嗽的特别厉害,赶紧奔过去了。
小纯咳嗽半天了,这会儿偷眼看见胡蔚过来,格外加重了几下。
小纯这个咳嗽的毛病要始于它的野猫时代,以前吃东西不注意,卡住过,就 落下了毛病。但这毛病吧,其实也不算啥毛病,基本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这会儿 这么咳嗽,是不乐意了──胡蔚又带那只蠢狗玩儿去了。喂喂,它主人都回来了!
胡蔚胡噜了小纯好几下,看小纯那个眼圈红的啊。心疼。更为心疼的是,小 纯泪眼汪汪的往他这儿推着小皮耗子。
「想玩儿?」
小纯站起来,抖落抖落毛。诶,它就是这个意思。
胡蔚叹了口气,刚勐男就给他累的不善= = 可……这样的小纯根本不可能拒 绝嘛!
将小皮耗子丢出去,小纯就去追。这是它乐此不疲的一个项目,其深爱程度 不亚于猫爬架。
他俩足足实实是玩儿了半个多锺头。
齐霁给勐男洗澡洗的一点儿魄力没有,狗没洗多干净,倒是他自己一身水。 门一开,勐男半干不干的就往出奔。
「勐男!」
齐霁这一声喊吓了胡蔚一跳。
胡蔚一哆嗦那小皮耗子就扔的没了准星儿。
小纯盯着那皮耗子,跟着就追,结果勐男正抖落水,地板湿了,小纯踏上去, 那么一滑……直接俩前滚翻= = 这俩前滚翻还不要紧,翻完小纯直接就滚进了沙
发下头。
「呃。」齐霁是看见了全过程的,一下傻眼了。
「呃什么?你看你也不拉住勐男!勐男,过来,擦擦!」
「你……」
「我什么我?」
「你猫……」
「我猫怎么了?」
喵呜……小纯惨叫。
胡蔚左看右看找不见小纯。
「卡沙发下头了!」
「靠!你怎么不早说!!」
胡蔚过去就往上托沙发,小纯见沙发动了,噌就往出钻。
「小纯!!」胡蔚明显发现猫惊了,上去追。
勐男抖落舒服了,看着傻了眼的齐霁,再看看追猫的胡蔚,最后视线落在了 门口那红布上。
嘿!让老子逮着了吧!
勐男颠着步子就过去了,一口咬上红布──解恨!磨牙!舒服!!
等胡蔚抱了小纯出来,等齐霁回过神来,勐男已经做好了它毕生的第一件工 艺品──门帘。
是的,西班牙斗牛红布,被勐男扯成了一条一条的,酷似茶棚进门一掀开挡 苍蝇的门帘。本帖最近评分记录夜蒅星宸 金币 +8转帖分享,红包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