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在床前足足站了五分钟,就在我放松心情想好好睡一觉时,他突然把手伸到我的胸前,动手就解我的衣扣。
“别……”
我神经质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恐惧。
“宝贝,穿我的睡衣吧,这样睡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吓到了我,程杰连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一件银白相间的男式睡袍递到我的面前。
“那个,我穿了,你穿什么?”
“呵呵,我这不是也穿着吗?”
我这才发现,程杰递给我的是一件质地柔软的丝质睡袍,而他穿着的是一套精纺棉的短袖睡衣,只是……
透过眼角的余光,我看到程杰的裆部依然呈凸起状态,不过没有那么惹眼。我猜,那应该是他极力克制的原因。
“我不穿睡衣也能睡……”
我依然很紧张,没有换衣服的意思。
“我去阳台上抽颗烟,你自己换上吧,这样舒服。”
我第一次知道程杰也会抽烟,当南向的风带着烟草的香气拂过我的鼻翼时,我顺从地换上了程杰的睡袍,并把身子紧紧地裹在薄薄的蚕丝被中。
五分钟后,程杰回来了。他很自然地躺在我的身边,看上去非常平静。
“烟儿,今天下午,我见过分管东区市场拆迁的负责人,牵涉到市场扩建,再加上强制拆迁的业主多为手续不全的违章建筑,所以,拆迁的具体政策还没出来……”
“你是不是对程弘表的爸爸说起过我家的事?”
我神经质地抬起身子,匆匆地打断了程杰的话。
程杰一蹙眉,怪异的看着我。
“程弘博对我说他爸爸主管东区的市场拆迁,我没别的意思,是怕你那位叔叔因着这件事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程弘博怎么知道这件事?”
从程杰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误会了我,为了澄清自己,我小心翼翼地说:“下班前,程弘博曾打电话找过我,我家的事都是田西妹告诉他的。”
一说到田西妹,我的脸又变了颜色。
“谁是田西妹?”
因为我的异样,程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就是那个一直在病房门外大声叫我名字的护士,她妈妈在东区市场上做服装生意,她和我又是一个学校的,所以,对我比较熟悉……”
由于一连两次被醋意大发的田西妹吓飞了魂魄,因而,我刚刚恢复平静的脸又带上了惶恐的神色。“她……就是田西妹,我不知道哪得她了,她总是看我不顺眼,还时不时地欺侮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存了什么居心,要对程弘博说起这些事儿……”
我没说假话,从我认识田西妹的那天起,她就时不时地欺侮我,还常常拉帮结派地孤立我,还好,我人缘不错,由此,田西妹更加讨厌我。
“烟儿……”
程杰终于放缓了神情,黯然地拥抱了我。“别想多了,从今往后,没人再敢欺侮你!”
我扑在程杰的怀里久久地饮泣着,由于父亲生病,母亲忙于生计,所以,就算受到同龄孩子的欺侮,爸妈也没有能力为我撑腰。而今,程杰为我撑起了头顶上那片沉甸甸的天,这一刻,我感到由衷的幸福。
“宝贝,回润西山前我去药店买来一支消炎的膏药,你躺好了,我这就给你上点药……”
程杰的话音未落,我便紧张了起来。
“怎么?”
“我……我在家用盐水洗过的……”
程杰叹了口气,黯然地道:“盐水虽然有杀菌作用,但是,它也会腐蚀皮肤,你是学护理专业的,就是没有亲身体会,你认为洗过后会舒服吗?”
我没想到程杰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因为感动,我默许了他的行为。只不过,当他细细地为我的伤处涂抹膏药时,我再也没了往昔的心澎澎湃,有的只是无尽的紧张与惶恐。
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心灵,因为受到的伤害过于沉重,所以,我对那事已然没了感觉。或许是感知到了我的心情,就算程杰有那方面的想法,为了让我早日康复,他隐忍地压制着自己的欲望。
这一晚,我没睡好,程杰也没睡好。
黎明时分,身心俱累的我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程杰已经离开了别墅。
程杰是爱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看着富丽堂皇且什么都不缺的别墅,再看看他为我准备的早餐。我后悔没尽到一个情人的本分。
晚霞映满润西山时,程杰回来了,他不但为我带了来了丰盛的晚餐,还送给我一款精致的诺基亚手机。
那时候,手机对工薪阶层的人来说还是稀罕物,因为这款手机,我第一次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晚餐过后,程杰主动把我抱到卧室。
我心里又忐忑起来,我知道已经到了该我履行义务的时候了,问题是……
“烟儿,休息的好吗?”
程杰让越来越拘紧的我侧倚在床头上,眼里满是温情。
其实,这一天我过的很无趣,因为程杰不在,我不但漠视了风景如画的润西山,还和睡觉较上了劲。或许是睡得太多的缘故,我总是梦到一脸色相的程弘博和打压我的田西妹。
由于受惊过度,我对男女之间那点事也有了排斥心里。
“不开心吗?”
程杰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安。“烟儿,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没有……就是睡得多了,总做恶梦……”
为了不影响程杰的心绪,我涩涩地解释道。
“本来应该回来陪你的,这两天的事情太多,对不起……”
程杰又满满地拥抱了我,我心里一热,泪水盈满眼眶。“烟儿,我想洗个澡,要不要我们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