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搭着出租车满腹委屈地回到润西山,真到近了家门口,这才悲催地发现,因为走得匆忙,居然把钥匙落在了客厅里。
山上的风特别大,再加上天寒地冻,避在门墙下的我很快就有一种被冻僵了的感觉。
我是以学生的身份出现在程家人面前的。这次下山,为了不引起程家人的怀疑,我特意把手机放在床头柜里。现在想来,我和程杰都过于小心。
我不能再呆在山上,因为,我不敢保证已经到了家门口的程杰还能不能走出来。我得到山下找个旅馆住着,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会被冻成冰棍。
我不能再拖着行李箱下山,因而,我从里面取出钱包,又把行李箱放倒在我站着的位置,这才迈着摔疼了的两条腿心惊胆颤地下了山。
从半山腰到最近的村子差不多要走半个小时的脚程,由于我的腿脚在楼梯口受过磕伤,再加上月黑风高,我还要不时地猫在道旁的树从时躲着偶尔经过山路的车辆和路人。所以,当我步履蹒跚地来到最近的村子时,至少用了一个半小时。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至。我也没想到我刚进村子便遇到了一辆送客的出租车。为了住的舒服点,我二话没说就上了车,很快回到了润林区。
悲催的,当我疲惫地走进一家颇为豪华宾馆时,居然没带身份证。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有气无力地走出宾馆,来到路旁的公话亭。
说真的,当时我的很无助,也需要程杰的安慰。我不敢给程杰打电话,因为我不清楚他所处的环境,也怕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爆露了我们的关系。
思前想后,我从钱包里拿出一枚硬币,硬着头皮给程弘博打去了电话。之所以这么做,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出程杰的状况。
程弘博的电话居然没人接听,我心里一阵发慌,脑海中出现了他们一家闹成一团的情形。
我一连打了三遍电话,悲催透顶,那头依然无人接听。
我突然有种被上天抛弃了的意味,当颤抖的手指下意识地拨上了那个在心里拨打了上千次的电话号码。电话刚一接通,我又理性地扣上了电话。
这就是小三的悲哀,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或许就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润林区的夜景很美,人行道上的彩灯和公路两旁的炽白灯交相辉映。使这个花园般的城区更加美丽。
我很想赞美它,因为,我的程杰是这个城区的执行者。而我,是他的女人!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和此时的现状,我又黯然地叹了口气,以至于忽视了临到眼前的危险。
天很冷,风很大,我拖着麻木的双腿来到公路边上,因为没带身份证,我只能打车到偏僻一点的郊区找个小旅馆住下。
城区的出租车并未减少,不知是我运数太背还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一连过了三辆出租车都有客人。就在我望眼欲穿地期盼下一辆出租时,一辆急驰而来的摩托车突然驶到了我的眼前。
福祸皆在一瞬间,那一刻,我只感觉自己的手被大力拉了一下,瞬间,手中的钱包便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我知道遇到了劫匪,当稳不住身子的我摔倒在人行道边时,我庆幸地发现,我只是扭伤了脚,并未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澹定,澹定,只要孩子安然无恙扭伤了脚又算什么!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悲催地发现,我的脚不只是扭伤那么简单。
狗娘养的,你们居然敢抢程杰的女人!如果逮到你们,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为了发泄不满的情绪,我咬牙切齿地暗骂着。
我虽然是程杰的女人,因为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因而,发泄过后的我,还得老老实实地在暗处猫着。
夜越来越冷,风也越刮越大,因为疼的钻心,我踮着疼痛难忍的脚,撒着两只空空的手,漫无目的地在人行道上走着。
我,已经无处可去,也不想去找程弘博。即便是十分想念疼我爱我的爸妈,以我现在的状态,回家就是往他们的心上捅刀子。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就在我踮着一只脚孤独地倚在路灯柱上时,两个色胆包天的无良男人已经近到了我的身后。
“唷,这位小姐,大冷的天还在外面漂着,是没找着暖身子的男人吧?嘿嘿,跟我们走吧,我们哥俩可是金枪不倒的邪恶双雄……”
我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激灵灵地绷紧了身体。
“呀,正点啊!还以为是个普通货,没想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迫到我身边的是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猥琐男人。他俩都穿着藏青色的羽绒服,偏瘦点的扎着小辫,稍胖一点的脸上有条明显的刀疤。
“你们……别过来……”
我点着受伤的脚惶惶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在等人,他一会就到!”
“嘿嘿,等谁还不一样等……”
扎辫子的男人勐地架起了我的一只胳膊,“靠,哥们,我他妈早就靠不住了,这妞长得真清纯,不会是个雏吧?哈哈!”
“放开我——”
我一声凄厉,惶惶地叫道。
“阿米尔,冲!”
小辫子男人不仅不睬我,反而很得意地对刀疤脸做了个冲的手势。
丫丫个呸,这么经典的台词居然被这两个无耻的男人用在了劫色上。
就在我大力挣扎着喊出救命时,刀疤男迅速地架起了我的另一只胳膊,同时,一只脏兮兮的皮手套也塞进了我大叫着的嘴巴里。
“这回老实了,哈哈,真像个雏!看来我们要大战三百回了……”
刀疤脸邪恶地托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对向了炽白的灯光下。“妈的,这脸真嫩,简直不像人间货,靠,我先过过手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