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后,田西妹恋恋不舍地看着杨尚军,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自已的车。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勐地想起这句话后,我居然忘了田西妹的所有不是,真正地同情起了她。
假使杨尚军能对她好点,或是同她真心真意地经营这个家庭。田西妹或许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而不是一个心存歹毒的人。
勐在对上兰朵儿那双含悲带屈的眼神时,我又为兰朵儿的处境根心。
“烟儿,我该回去了。”兰朵儿落魄地看了看默默无言的杨尚军一时间哽咽难言。
我怜然地膘了杨尚军一眼,又不顾程弘文那双创意地盯着我的眼神,求援似地看着何安东。
再怎么说,兰朵儿也是一个把第一次给了杨尚军的女人。而且,她对杨尚军的爱并不少于田西妹。因为性格使然,她把那份爱一直珍藏在心底,默默地守护着。
“兰护士长,这么快就说再见?你应该没忘了东区花园吧?我记得你和杨大夫还久我一个情。”
兰朵儿和杨尚军讶异地看着何安东。在他们的心里,摧合他们成其好事的人是我柳烟儿。
“你,原来那天是你。”
“我也是受人所托!”何安东并不看我,而是把手伸向杨尚军。“我是润林开发区主任何安东,久仰你的大名,呵呵,幸会!”
杨尚军并没有被开发区主任的头衔惊到,他澹然地伸出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这就是无欲则刷,一身硬骨的杨尚军冷傲地为我论释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哈哈,杨主任,我非常欣赏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何安东一身豪爽,杨尚军依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倒是兰朵儿,连忙上前扯了扯杨尚军的衣角,真城地替杨尚军说了声谢谢。
“哈哈!这才是天生的一对!”杨尚军毫不介意古怪地盯着他的程氏兄妹,而是促狭地盯着兰朵儿。“兰护士长,已经中午了。你说,今儿是你们还我的情呢。还是我以朋友的身份宴请你们。”
“何主任,还是我先还你的情吧。”兰朵儿早已羞红了脸,她清楚,眼前这位身居要位的开发区主任一直在撮合她和杨尚军。
当然,我也很清楚,何安东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留我一起吃顿饭。
果不其然,当兰朵儿郑重地请我和程弘博做陪时,他那双期待的眼神里又闪烁出让我心颤的光。
程弘文识趣地走了,虽然走得不太情愿,虽然兰朵儿也客气地邀请过她,可是,在这个她入不了戏的氛围里,她比谁都请楚走为上策这句话。
兰朵儿是富家千金,为了表示对何安东的尊重,她特地选择了润林地区最大的酒店——杰东大酒店。
何安东没有异议,我和程弘博只是心照不官地对望了一眼。丰盛的大餐过后,买单的兰朵儿果然遭遇了尴尬。
“何主任,说好这顿饭是我请的。”
“兰护士长,你见过进了自家门还让朋友买单的人吗?”何安东终于肯承认这家酒店是他的了。
兰朵儿还未返过神来,程弘博却一脸讨好地道出了端倪。一直不见言语的杨尚军依然一副澹然的样子饮完了最后一杯酒。
“杨主任喝醉了!”何安东一针见血,且毫不做作地道:“兰护士长,我已经到了上班上间,杨主任就拜托你照顾了。至于你们欠我的呢,还是下次再还吧。”
兰朵儿万分感激地对何安东说了声谢谢,这一回,她没有听从何安东的安排去东区花园,而是把貌似清醒,却脚步踉跄的杨尚军带回了自已的别墅。
程弘博把我送回家中后也回了学校。用他的话说,现任校长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他要把握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争取成为下一任校长。
我感觉很累,烦乱不安的心也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感觉。我真的很想程杰,想知道他的近况,更想知道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程杰在乎我,田西妹导演的这场闹剧不可能不触动他的心灵。尽管他让何安东出面解决这件事在情理之中,但是,我还是渴望他能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脸,火辣辣地发着烧。那上面,既有被程弘文打过的印记,也有因为想念程杰而燃烧出的渴望。大半个月了,我矫情地挂过程杰两次电话,那之后,他没再找过我。
如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无动于衷,只能说,我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叮铃铃,我来了电话。我渴望这个电话是程杰打来的,可是,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后,我心里又是喜忧掺半。
打进电话的是何安东。他说,他就在我的小区外,想同我见个面,有重要事精商量。
我估模何安东是在打着重要事情的借。约我见面,因而,心里有此犹豫。
我不想对不起程杰,每每想起与何安东的种种,我就心存愧疚。
“出来吧,我不是老虎!”
这句话,又点了我的软肋。是啊,他不是老虎,就算我们之间有过那种关系,那也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
蓦然想到要请何安东帮兰朵儿整理监听录音的事儿,我勉强同意出去见他。
何安东依然开着那辆深灰色的商务车,这回,他没有带我去润西山,而是把我带到了当日楼合兰朵儿和杨尚军的那个东区花园。
回想起兰朵儿与杨尚军的青涩之爱,再想想我与何安东在这里发生过的尴尬之情,我的脸又热辣辣地烧了起来。
还疼吗。房门刚刚合上,何安东便把我困在他的臂弯里,怜惜地抚摸着被程弘文打过的那半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