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曼的眸子水水荧荧的,就这么直直地透穿了顾朗的心脏。
顾朗从小时候起就制定了非常完美的人生计划,他也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手中的感觉。不过这一刻,他发现,原来意外这个东西也是这么讨人喜欢的。
顾朗深深吸了口气,捡起一旁凌乱的衣服给她慢慢穿上。亲亲她的眼角。他不想在这里委屈他的宝贝丫头。
秦小曼头昏脑胀的,躁动不安地扭来扭去,拉扯着顾朗的衣服,却又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细细地叫着“哥哥,哥哥。”
顾朗原本正给她围着围巾,听到她小声的唤,胳膊僵了下接着将她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薄唇慢慢凑到她耳边,顾朗慢慢说道:“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
“嗯?什么?”秦小曼还不知道自己惹了滔天大祸,仰着脸无辜地问道。
顾朗的脸阴的几乎要滴水。
方才秦小曼的手在顾朗身上乱摸,而顾朗难得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神贯注地组织着感人的话语,不妨被她刺激到了,丢脸的失了守。
他发誓,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地痛恨过面前这个女人!
某个醉的骨头都要软掉的女人皱着眉将湿漉漉的手往他风衣上蹭。接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缠着他精瘦的腰,闭了眼睛打盹。甚至还有着很轻微的唿噜声。
顾朗僵坐在后车座上,很久很久。胸口湿湿热热的,他异乎寻常的镇定着,掏出手帕擦去秦小曼嘴角的口水。掰开她缠绕的手臂,脱了衣服披在她身上,自己下了车从另一边进到驾驶座上去。
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扣着驾驶盘,半晌,掏出手机:“刘秘书,帮我推掉明天的会。”
“啊!”秦小曼被抛到顾朗那张大床上,摔得闷叫了一声,摸到被子卷在身上继续睡。
顾朗三下五除二地去掉所有的衣服,狞笑着压到秦小曼身上。将被子、枕头全都丢到床下去了。今晚上一定要让这个死丫头尝尝他顾朗身为男人的“能力”!
“肚子疼。”不知道大难临头的秦小曼弓着身子捂住小腹,不舒服地哼道。
她声音飘又比较轻,顾朗只听到她说疼。疼?他眯着眼睛盯着身下那具光裸洁白的身子,疼的还在后面呢!
顾朗忽略掉膝盖处的刺痛,跪坐着摆好姿势。却好死不死地发现了床单上的血迹。
清晨的时候,顾朗郁闷地靠在沙发上抽烟,为什么啊?!
满腹怨恨无处发泄,他恨恨地瞪着墙壁上的日历。有这么快吗,距上次就一个月了?难怪她最近脾气暴躁。
秦小曼的生理期到了。昨晚上喝了凉酒,又被冷风浸了,这会儿从内到外都是冰冰凉的。那种挥之不去地坠痛让她再一次埋怨,为什么女人要忍受这种痛苦!不公平啊不公平!
她摸索到电热毯的开关,发现已经是高档了,身上还是冷的厉害。看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将头埋进被子里,忍忍吧。顾朗今天好像有个会要开,这会儿已经走了吧。好想喝点水。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实在没力气爬起来。
“起来,把药吃了。”顾朗将被子拉开一点,看到她煞白的小脸,顿时将心头的郁闷抛开,好声好气地哄她,“吃了药再睡。”
“我不吃。”秦小曼闷闷地答道。心里热乎乎的,他没去开会啊,是为了照顾她吗?
“怎么不吃?”顾朗的手伸到被窝里,摸到她的手,惊觉温度低的吓人,口气带了急切,“听话,吃了就不疼了。”这可是他厚着脸皮去下面的医务室里买的。
秦小曼拉过被子盖住脸,“不吃啊,这种药有副作用。听说可能影响生育呢!”说完,她的脸轰的一下热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来,摸了摸,卫生棉的位置贴得很好。是他帮她换上的吧。秦小曼一边疼痛着一边害羞,怎么好意思。
顾朗也愣了一下,揶揄地看着她,“你还挺注意的?那我就放心了。”
“关你什么事?”秦小曼恼羞成怒,听听他那口气!生孩子,呃,生孩子……房间里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某种可能。
“咳咳,吃药了,别说些没根据的话,”顾朗扶着她坐起身,将冒着热气的水杯递给她。
秦小曼乖乖地咽了药片。宽大的棉睡衣袖子褪到了胳膊肘那里,露出了几枚暧昧的吻痕。秦小曼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踌躇着正想开口。
“我没有。”顾朗木着脸说道。捕捉到秦小曼瞬间放松的神色,顾朗心中一刺,怎么,她不想?
“对了,”顾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不要忘了你昨晚的话。”
“昨晚?”秦小曼干咽了口唾沫,“我说了什么?”她脑海中有些模模糊糊的片段,这会儿听顾朗提起,心虚的紧。她管不住自己的潜意识,总是说梦话。大学期间,舍友经常被她夜里的声音吓醒。
顾朗坐到她身边,隔着被子将她往自己怀里揽,在她几乎透明的唇上啄了一口,“你说……”他的声音陡然压得特别低。秦小曼竖着耳朵听,还是听不太清楚,“什么,大声点。”
等到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秦小曼已经气得手脚都热乎起来了。“你撒谎,我才没有呢!”
“随你,反正我记住了。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折腾你!”顾朗吓唬她,看她害怕地紧紧闭着嘴巴,心头挤压的乌云便一点一点地散开来。
“睡吧。”顾朗眯眯地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明天还要上班,好好休息。”
书房里,顾朗实在没办法集中精力,盯着电脑屏幕上一排排的数字发呆。脑海中还在回荡着秦小曼泛着丝丝委屈的声音:“我好爱你。”
好爱你?她好爱我!顾朗乐得嘴巴都和不拢了。看在趴在门缝处偷窥的秦小曼眼里,分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