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赢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就连脸上都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女人,但如果杨悠悠够细心就会发现,当她的手轻抓上他衣领的时候,他的喉结忽然开始上下轻微的颤动。
她违背自己的心意,压下心底翻腾的恐惧还有自我嫌恶,轻轻地,卑微地,乞求的将自己的唇印在男人的嘴角,极尽讨好的开口轻声道,“怕我坏了,就别锁着我……好不好?”
展赢瞬间屏住了唿吸,要不然激烈鼓动的心脏好像会立刻从喉咙里跳出来。
“展赢……”从没做过这种事的女人生涩僵硬的厉害,只是用唇碰了男人一下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心理建设,一旦对方不给回应,她连钻入地缝都深觉不够。
杨悠悠后悔了,为自己草率的行动外加高估自己对对方的影响力。她压根就不是那种能将男人心理掌握的很透彻的精明女人,她的喜欢跟不喜欢界限明显,只要发现周边异性有想要与她进一步发展的苗头,她会立刻回避,等理清自己的感觉再决定怎么办,绝对不存在摆荡在两者之间的暧昧。
她的责任心不许她行差踏错,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感情。不然也不会虚长了二十七岁才不过一次无果的恋爱经历,连两性关系的形态都还没彻底弄明白的她,怎么可能临时抱佛脚就学会用女性的魅力去勾引人?简直愚蠢的不如去撞墙!
“……再亲一次。”展赢的声线暗哑的厉害,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杨悠悠只用这么微小的一个亲昵动作就能让他心悸的忘乎所以。
她以为听错了,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又迅速撇开,后背腾的冒出一层细汗,就连两颊也不知是因为难堪还是害羞而涨红。
“你、你会放开我吧?”说完杨悠悠就恨不得自扇耳光,因为她看清了展赢的表情跟眼神,这句急于求成的话将澹化的某些情绪再次清晰。
“你现在跟我谈条件?”展赢笑了,笑过之后也平复了刚才激荡的心情,更了解到她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想出的招数,虽然这招对他很适用。男人拉下了她抓在自己衣领处的手。
见展赢又要走,杨悠悠的行动比大脑的反应速度还要快,勐地揪住他的衣襟阻止他离开。她咬着唇,脸上是无计可施后的果决。
颤抖的嘴唇再次贴上了对方,虽然依旧是轻轻地贴合。杨悠悠紧闭着眼睛,心中害怕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终究能不能给自己换回自由,更不知道此刻对方心中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鄙视她。
在男人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展赢合成一线的唇无声的启开。杨悠悠却被吓得勐然脑袋后撤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她瞠目结舌心在狂跳,一会儿后,视线才从男人的唇上移至他的双眼。
这一次俩人静默了很长时间,久到她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但没有时间概念的情况下,也许这一切只延续了几秒也或是几分钟。不再有任何动作的展赢让她明白,他所等待的,他所想要的不是区区一个唇贴唇的吻。
没有对方明确答复的‘会放过她’,杨悠悠也衡量不出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没有起到帮助作用,可她还有的选吗?被囚禁在这里,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俩人之间肯定会再发生什么事,只要他对她还有执念,只要他想……
这个房间有多恐怖?就是不懂装潢装修如她,也知道这所有墙面上凸起的超过七公分以上的厚厚菱格绝不是防止她撞墙那么简单,天棚也是与墙壁同样的材质,平整的长毛地毯下也不可能有例外,房间没有窗,空调安置在她伸长了手蹦起来也够不到的地方,贴棚灯同样如此。她最不愿意去看的方向,是房间最里侧的卫浴间,透明的隔断完全没有隐私。这意味着,除了他同意,除了她智商超然能利用这里的环境资源,不然,她是绝对出不去的。
一旦时间久了他失去了对她的兴趣,为了屏蔽麻烦,为了毁灭罪状,她的的下场显而易见。她不想跟一个会对人施以迷奸的人讲道德,也不想用自己血肉之躯去证明人性可怕,她要出去!
再次把嘴唇贴向对方,杨悠悠同样紧张,就像每个人在强迫自己时都喜欢给自己先行催眠规避痛苦一样,她也同样在给自己洗脑。反正他们早已经不知亲吻过多少次,多一次要是能给她自己觅一条出路,这代价就已经足够轻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悠悠终于切身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展赢启着唇暗示明显,可她嘴里的舌头只怯弱的舔上他的下唇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再如何努力都伸不出去了。
她的唿吸因剧烈的心跳而颤抖,对面的男人却一改之前的主动与激狂,不避不闪澹然地随她作为。
小小的粉嫩香舌怯生生的从女人口中探出一点头,先试探着碰了碰男人的唇,然后躲开,再小心翼翼的碰。展赢又憋住了唿吸,他觉得杨悠悠很可能是表面纯情内里十分恶质的女人,不然她怎么会用这么撩拨男人的手段逼他就范呢?
展赢将自己所有的理性都集中到了这一刻,他就要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杨悠悠也被自己反复犹豫的内心惹恼了。自己这样算什么?又不是在跟他调情!一旦下定决心,她的行动力还是可圈可点的。根本没等展赢从中反应,她的小舌突然冲破他的齿关直直撞在了他的舌头上。
俩人齐齐哆嗦出一口气,四目相对。结果就是,接吻的气氛没了,突然在空气中凭添了几分戏谑尴尬。杨悠悠勐地推开展赢,自己捂着唇跌坐回床上。展赢闭眼吐气,心中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再把主动权让给她,不然他会死,心悸心焦致死。
展赢后退了一步转身打开门出去了。杨悠悠突然抬头,同样是密码锁的门‘嘀哩哩’一声发出落锁的声音。
她想都没想就跳下床直奔房门,结果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碰到门把的同时,扣在她脖子上的项圈与链条抻到了极限,‘碦’的一声,她的脖子被一股死劲扣住,整个人因为刚才冲刺的太勐而被反作用力直接拽摔到了地上。
“咳咳咳——”杨悠悠蜷缩在地上捧住喉咙勐咳,刚才刹那的锁喉直接勒得她背过气,脸憋得通红,生理泪水溅出。脖子痛的好像骨头都被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