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听话地回家住了几天,过了几天作息极其健康的生活。上网课,跟着亲妈和一群贵妇上调香课,上插花课…
江启言身上的木质香气应该是檀道的味道,姜瑶捣鼓几天,在老师的帮助下弄出了差不多味道的香水,虽然没有细腻的前中后调,但她也美滋滋地用了。
更重要的是,她在贵妇们那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贵妇们的交际圈可比小孩们要广泛得多,信息也就更多更杂。
其中最大的事是:司法系统的大家族谢家被人整了。谢部长下马,家族里多个在位的也差不多,全家被中纪委查了个底朝天。
虽说现在反腐力度大,其实仔细查谁家里都不干净,现在突然动姓谢的,要么是得罪大人物了,要么是上面要推新政换血。贵妇们分析,十有八九是前者。
“说来也可怜,老的没了,小的也不消停。听说谢部小儿子吸毒进去了,身上还有桩桉子,以前家里给压下来,现在压不住了,还得接着查。”
姜瑶回想起前几日江启言电话里听到的:“你不如多陪陪家人,别把心思打到我身上,我这边绝对不会松口。”
“谢部的女儿不是和江律小儿子是一对吗,老江那边什么反应?”
“老江多精的人儿,风声一出就解除婚约了。说起来也算是报应。”
姜瑶插了一嘴,“什么报应?”
那贵妇看姜瑶一眼,倒也不藏着掖着,“你还小不知道这事儿。零八年金融危机那会儿,资本市场多动荡啊,老江那律所差点撑不下去,后来靠着谢家才挺过去。”说到这里,贵妇压低声音,“也是这年,老江夫人死了。而且老江旧情人姓谢,死了的这位没什么出身。这其中关系你想想。”
“那现在谢家出事,有没有可能是他小儿子做的,毕竟是亲妈的血仇…”
贵妇嗤笑一声,“就算他想,也得做得到才行。要扳倒这么多人可不是有证据就能成的。他姓江的算什么东西。”
姜瑶很肯定这就是他做的,就像电话里听到的,十五年,他用十五年做到了这件近乎不可能的事。
姜瑶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忍不住拨了个电话。
“喂。”
“嗯?”他的声音很正常,并不是她期望的睡意朦胧的气音。
“你还没睡吗?”
“嗯,在处理一些事。”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你怎么还没睡?”
姜瑶打了个呵欠,“困了,但是睡不着。”
“谢家的事是你做的吧。”姜瑶用的是肯定句。
“是。”他认的很干脆。
“你真挺狠。谢璟瑜的毒不会是你注射的吧?”
“不全是。”
姜瑶倒吸一口气,“你对我很坦诚,为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说呢?”
姜瑶挂断电话。
如果一条狼狗刚刚咬死了人,嘴里还有血,却愿意躺倒在你身边,露出柔软的肚皮,你会摸摸它的头吗?
姜瑶知道自己会的,即使她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