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抵死缠绵的狂欢过后,床榻上已是一片的狼籍,秽物斑斑。
武天骄与镇国夫人温存了良久,才分了开来。外面传来梆梆的两声更响,武天骄忙望向窗外,外面已是昏暗一片,月光朦胧,不知不觉中,竟然已是二更天了。
武天骄匆匆收拾了一下,穿衣下榻,镇国夫人见了秀眉一蹙,娇滴滴的道:「怎么?你要走吗?就不能留下来过夜,陪我?」
武天骄摇了摇头,道:「我也想留下来,可我明天一早,便要入宫上任,再说,夫人您的身份毕竟非同一般,我们的事要是传开了,让镇远将军知道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唉!镇国夫人云姬幽幽一叹,抓起外衣披在了赤裸的美好娇躯上,遮住了胸前的诱人春·光,道:「也是!把你请到家中来,已是实属不该,天骄!我们以后还是在天上人间见面为好?」
「天上人间!」
武天骄听了心中一凛,瞅着镇国夫人一时陷入了沉思,蹙眉不语。
镇国夫人见他不说话,微微一怔,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急道:「怎么了?难道你以后都不想理我了?」
武天骄忙摇头,到了榻边,拥着她道:「不是!云姐姐,您误会小弟了,小弟听你一说天上人间,便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
镇国夫人心中一安,偎到了他怀里。她发现自己已是离不开这个小男人了,如果武天骄不与她来往,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幽怨地道:「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武天骄微笑说:「哪会呢!云姐姐,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镇国夫人格格一笑,道:「能为你办事,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一百件,只要奴家能办到的,就一定帮你办到,说吧!你要奴家为你办什么事情?」
「我要买下天上人间!」武天骄深沉地道。
「什么?」
镇国夫人云姬吃了一惊,忙离开了武天骄,惊讶地望着他,道:「我没听错吧?你要买天上人间?」
武天骄颔首道:「没错!小弟就是要买下天上人间,云姐姐,您能帮小弟这个忙吗?」
「你怎会突然想到要买天上人间?」
镇国夫人蹙眉道:「邀玉夫人不也是你的相好吗?以你和她的关系……你可以直接跟她说?」
「云姐姐有所不知,玉姐她要去晋京,准备把天上人间给卖了!」
武天骄叹气道:「因此我想买下天上人间,不瞒您说,我不想让玉姐知道是我买下天上人间,只有假手他人,云姐姐您和玉姐都十分的熟悉,有您出面去卖,最是合适!」
「邀玉夫人要去晋京!」
镇国夫人吃了一惊,道:「她在天京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晋京?她去去晋京干什么?」
「这个小弟也不甚清楚!」
武天骄笑了笑,道:「云姐姐,您能否帮小弟这个忙?」
「奴家当然乐意。」
镇国夫人道:「可要买下天上人间及整个沉月洲岛,那至少要上千万的金币……」
「钱不是问题!」
武天骄道,心神一动,从空灵戒中摄出了数十箱子,道:「这些应该够了!」
看到房中突然多出了几十个箱子,镇国夫人吃惊非小,张大了嘴巴,半响才回过神来,彷佛看怪物一般望着武天骄,道:「你……有空灵戒?」
武天骄一亮手上的空灵戒,道:「这是我师父遗留给我的,这箱子里装得都是金币,小弟也不知道有多少,就劳烦姐姐替小弟整理了一下,存入钱庄,换成金票,如若不够,小弟另外再想办法!」
他可不敢说,这其中有一半的金币是偷盗董家堡的,当然,楚玉楼留给他的财富也是不少,白衣门的大多财富都在空灵戒中,如今武天骄全取了出来,全投入购置天上人间。
镇国夫人披衣下榻,过去打开箱子,霎时之间,房间中金光闪耀,箱子中都是金币,数了数,共有六十五,以每箱十万金币计算,镇国夫人粗略估算了一下,觉得远远不够,摇了摇头,道:「不够,差太多了!」
「不够吗?」
武天骄眉头一皱,又拿出了一迭的金票,递给了镇国夫人,道:「你点一点!」
镇国夫人一点金票,加上六十五箱的金币,仍是摇头,道:「还是不够!你这全部加起来不到一千万金币,整个沉月洲岛和印月湖都是天上人间的产业,价值何止千万?」
武天骄无奈,只得将空灵戒中所有的珍宝都拿了出来,倾其所有,苦笑道:「再不够,我只有做一回江洋大盗了!」
镇国夫人格格娇笑,道:「那大可不必!」
沉吟了一会,道:「我去和华玉夫人商量一下,我们共同出资,或许可以买下天上人间!」
「那就有劳云姐姐了!」
武天骄松了一口气,眼见天色不早了,当即告辞离去。
离开镇远将军府,正时月明中天。武天骄策马在街上,在驰过两条街道后,左右四顾,忽然觉得周围的景物甚是熟悉,不禁心中一动,当即放慢了马速,向前缓行了三十多丈,在一座高大的府第大门前停顿了下来。
看到这座府第,本来要回转晋阳王府的武天骄,顿时改变了主意,望着府第大门上的牌匾,眼中露出了冰冷阴森的寒光。
原来这座府第赫然是武天骄曾经来过一回的武德公主府。想起在武德公主府的悲惨境遇,他至今是心有余悸,不寒而栗,对武德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如今端阳公主母女俩已然成为他的阴鼎性奴,那武德公主自然也不能例外。
武天骄眼中露出了兽·性的光芒,策马顺着武德公主的外墙由东绕西,绕到了府后,下得马来,将马置于一条小巷里,尔后飞向跃上了院墙,潜入了武德公主府。
三月春寒天,夜格外的冷,武德公主府后院的凉亭中,天灵圣母坐在椅上,纤手里把玩着杯子,眼光中却有着绵绵不绝的哀意,杯中的茶早已冷了,但心不在此的天灵圣母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若非她武功也有高明造诣,纤指流转早臻随心所欲、本能自在的化境,杯中已达八分满的茶水,早该倾出来了吧?
「师父……」坐在一旁的紫烟雾踌躇良久,好不容易才决定打破这一片宁静。
明知紫烟正坐在一边,天灵圣母却连眼尾也不向她飘上一眼,仍沉缅在久远的回忆之中,即便有她作伴儿,天灵圣母仍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身边彷佛环着一团冷气般,紫烟真要自叹弗如了。
以前丹凤陪伴着天灵圣母的时候,天灵圣母虽也是很少说话,却让天灵圣母脱去了笼着的寂寥外衣,主动开启了话匣,那时候的天灵圣母可比现在的她要有生气的多,虽是一样的让人亲近不了,除了对丹凤外没露出过表情,却不会如此令人担忧。
就算武功再高,在春寒料峭的夜里,寒气露重,可是很容易受凉的,只着单衣的天灵圣母却一点也没有加衣的意思,连内功已有一定根底的紫烟,即便喝着热茶暖身,也快受不了了哩!偏偏天灵圣母却似完全没有不适之感。
「师父,天寒露重,您多加件衣服吧!受了凉可不行。大师姐愿意嫁给那个小淫贼,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师父您就不要为她担心了!」
「紫烟,你先回屋去睡吧!为师想好好静一静。」
天灵圣母终于有了动静,虽说是下了逐客令,总比听闻萧韵华要和武天骄成亲以来,那完全无言无语、令人心冷的样子要好。
紫烟微显丰腴的身段,逐渐在薄薄月光中淹没,天灵圣母这才慢慢地把杯子放下。她轻轻褪去了鞋袜,洁·白细·嫩的纤足裸了出来,触及了冷冷的地面,寒凉感传了上来,让她微微颤了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半掩在云后的月光,映着亭中花朵一般的佳人,单薄的衣裳温柔地熨贴着身子,赤裸的纤足像玉一般地映着光,成熟凄美的风情,确是惹人遐思。
她侧了侧脸,拔去了簪饰,只留着一根青玉的簪子,似有若无地绾着柔亮的秀发,紫衣黑发的简单妆扮,特别浮现了天灵圣母凄美难言的气质,明月之下,那雪凋似的纤纤玉手,在紫色贴身的衣裳下相映下,异常的纤美醒目,要让这样的美女独守空闺,也太可怜了些。
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纤巧的足尖,看似悠闲写意,天灵圣母心下的担忧却是愈来愈甚。
与武天骄交过手的她,在金鹰楼亲眼目睹了武天骄与朱雀公主的比武经过,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武天骄武功的进步是有多么可怕?萧韵华虽是她苦心孤诣培养的传人,武功才华在天柱殿门中都是无与伦比,但比之武天骄,尚是天差地远,真不知武天骄小小年纪,武功何以达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
如今,萧韵华姐妹以及皇家的两位公主同嫁武天骄,天灵圣母多少为萧韵华将来的命运担心起来。
想想,天灵圣母也是觉得无比的可笑,感叹世事无常。想当年武天龙和青龙太子同时爱上了自己的大弟子萧韵华,爱死爱活,甚至不惜决斗,可到了后来,谁也没有得到。事过十四年,时过境迁,阴差阳错之下,萧韵华反而爱上了武天龙的弟弟,不得不让人叹息。
勐然,天灵圣母身子陡地一震,眼中精光迸射。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想要出手已是来不及了,背心几处穴道上微微一麻,天灵圣母的功力已被封锁住了,再也使不出半点劲道来。
天灵圣母轻不可闻地吁了口气,放松了身体,那种锁功的手法、那种灵锐的出手速度、以及来到她身后,让她浑然不觉的身法,令她感到来人的武功修为之高,赫然在她之上。
天灵圣母感到身后偷袭之人轻按着她香·肩,掌心微微地用力搓抚,一股温温的暖·流便排山倒海而入,瞬间令她全身软弱无力,心中愕然,脱口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