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燕菲菲的身手,比起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高了好几筹,不但单打独斗,他们还不是对手,就是普通联手合击,想要赢她,也下容易,所以刚才她才敢那么托大,丝毫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四大恶人的阵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一轻敌托大,可就吃了大亏。因为四大恶人这一座阴煞四象阵,根本就不与她硬拼,完全讲究蹈隙抵挡,稍沾即退,她的功力再高,招式再狠,在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作用?更糟的是,对方这座阵势,一经引发,自己不但打不到人,就是想停下来不打,也办不到,如果不是自己的轻功身法,曾得谈应手的指点。异常灵活轻巧的话,这会儿恐怕连自保都有了问题呢?就在燕菲菲心中懊恼万分,自怨自责的当儿,四大恶人又来上一手最缺德的行为,不但招式愈来愈下流,尽往女人不便的地方招唿,嘴里更下干不净,说上一些脏话。
首先开腔的,当然是赵秦鲁那个小子,只见他斜着眼睛说道:“嘿嘿,小娘们,刚才那股狠劲那儿去了,是不是被我‘凶神恶煞’赵秦鲁的身子掏虚了,没有办法使你过瘾,所以才那么发狠,对吗?现在四个人侍候总痛快了吧!”
紧跟着,矮胖子李昭也阴三阳四地说:“嘻嘻,还是到我这里来吧!别看我穷凶极恶李昭个子小,那玩意可不含糊呢?”
钱相瑞更趁着她向李昭攻击的时候,故意把掌朝着她的胸前,虚虚地按了过去,嘴里淫笑道:“喂!小娘们,别尽管照顾年轻的,要知道姜是老的辣,床上的功夫不说,奶子的劲道,就不一样呢?”
本来,四大恶人的阵势,虽然忽进匆退,忽左匆右,使得她有力无处使,伤不了人,也仅仅只能将她困住,想要把她伤在手下,也不见得容易。
但经过他们来上这么一手,燕菲菲可就沉不住气了,又急又怒之下,不但影响到功力打了折扣,就是出手的章法,也都有点错乱起来。
总算四大恶人存心要将她活捉,虽有奸几次已经频临绝境,结果仍旧有惊无险,不是四大恶人自动收招不进,就是故意弄偏准头,让她有一个闪躲的机会。
这种情形,燕菲菲自然看得出来,但越是这样,她越感到难过,气极之下,不禁起了拼命的念头,决心拼他一个算一个,登时人像疯了似的,朝着四大恶人展开反击。
尤其是对于凶神恶煞钱相瑞,因为心里恨透了他的原故,更是不顾一切,只要一有机会,就忘命加以攻击。
四大恶人倒真没有想到燕菲菲会来这一手,一时之间,阵形大乱,可惜她这时业已气昏了头,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贯注到钱相瑞那家伙的身上去了,使得其余三人,得到缓气的机会,而且阴煞四象阵的变化,也并不只是目前这一点点。
结果,凶神恶煞虽然给燕菲菲追得走投无路,奸几次几乎死在她的手下,但时机梢踪即逝,四大恶人的阵势,也重新稳住,又把她给困住了。
这次,四大恶人阵势变化的方式,已不再是什么分合进退,而是围着燕菲菲的四周,飞疾地游去,根本就不容她有看清对象的机会。同时,在游走的当儿,四人的兵器,早已收藏起来,完全改用噼空掌力,轮回不断地朝着中间,斜噼过去,掌风激荡之下,不一会儿,就在中央形成一团气旋,将燕菲菲硬生生的迫困在内,使得她想不顾防守,找人拼命也办下到。
对付这种攻击,唯一的办法,只有运足全身真力,与之相抗,否则,势必被那一股旋转的力量,带得团团乱转,时间一久,人非被转得两眼金星乱冒,昏倒下去不可但运气相抗,也只不过支持一段时间而已,一旦真力不继,结果还不是一样。
当然,被困的人,功力如果特高,能够超过外围四大恶人真力的总和,采取运气反震的方式,一举将四大恶人一齐震倒,事情自然另当别论。否则,那就只有束手待缚了。
再不然,就得有人从外面相助,趁着他们全神发掌的时候,对他们展开袭击,一下子将他们的阵势扰乱,使得气旋不震自破,然后再里应外合,进行破阵,方可成功就功力来说,燕菲菲固然比四大恶人要高出好几倍,但决不可能高过四大恶人功力的总和,运气相抗倒还勉强,运气反震简直是一种梦想。因而,她想破阵脱困,唯一的指望,只有依靠外援了。
可是,在这庙里躲雨的人,几乎全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当他们双方恶斗之际,早已纷纷闪开,躲得远远的,连拢边都不敢拢边,谁能有这个胆量,这份功力,在这时对她加以援手呢?何况,暴雨早已停止,就是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也都纷纷起程赶路,留在庙里观战的,寥寥无几,自然更不要存这份希望了。
当然,胆子大的,也不是没有,那个一身穿得破破烂拦的小孩,不但没有离庙他往,并且自始至终,一直都坐在老地方,紧挨着他们缠斗的地方,连躲都没有躲,同时还神色紧张在注意他们的打斗,小手不时一捏一捏的,好像在为燕菲菲加油,那一付天真的样子,实在令人看了喜爱。
不过这小孩的胆子,虽然大得有点离谱,但他的太阳穴平平坦坦,分明没有练过半点武功,胆子大可有什么用处呢?退一步讲,就算他练过几天把式,以他这一点年岁,充其量也不过会几手花拳绣腿,在这种高人相拼的情况下,能济什么事,否则赵秦鲁当初向他扑过去的时候,也用不着燕菲菲出手相救了。
老实说,杨天邪留在旁边,坐着不走,不但不能对燕菲菲有丝毫帮助,反而使得她分心不少,刚才迷失先机,固然是因为四大恶人的疯言,疯语把她给气昏了头,担心他的安全,又何尝不是原因之一呢?这时,燕菲菲为气旋所困,自知已经陷入绝境,目前虽然还能勉强相抗,除非奇迹出现,落败只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与其到时被擒受辱,倒不妨趁着自己真力未尽的时候,自绝心脉以保清白的好。只是,自己一死,小孩子又怎么办呢?还有那冤家!本来此生没打算见你,可是为何现在生命最后一刻,却偏偏想要见你一面。
心里这么一想,竟然死活都难,内心的焦急,真是笔墨都无法加以形容的,尤其燕菲菲看到杨天邪子在这个时,犹自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观战时,心中更是又恼又气,哭笑不得,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地瞪着喝骂他道:“小鬼,还不快跑,姑姑已经打不过他们了,难道你真想等死不成!”
岂知燕菲菲的喝骂,不但没有使得杨天邪逃走,反而引起了四大恶人的注意,钱相瑞立即大喊道:“兄弟们,手底下加点劲,不是这婆娘提起,咱们还几乎忘了正事呢?”
这一来,四大恶人掌力登时加重,气流旋转的速度立即加快,使得燕菲菲在里面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本来可以运气多支持一会儿的,现在恐怕连支持两三分钟,都有了问题。
坐在一旁观战的杨天邪,彷佛一点也不知道危机瞬息即至,反而茫茫然地问道:“什么,姑姑已经打不过他们了!不会吧!”
燕菲菲闻言,简直气得跺脚地说:“小鬼,难道姑姑还会骗你!”
这一开口说话,真气立显不继,身形登时歪歪例例的,只差还没有被那一团气旋,带得团团乱转罢了。
杨天邪这时也看出不对来了,不过他可没有逃跑,马上站起身来,放下手中所抱的大公鸡,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意道:“姑姑怎么不早说呢?我还当他们是被姑姑打得不敢回手,弄得在那儿团团乱转呢?没有关系,我帮姑姑打那些坏蛋好了。”
“还是我来吧!”
楚江南话音刚落,人影一闪之下,就不见了踪迹,那份快捷,喻为闪电,也不为过。
说时迟,那时快,四大恶人方始警觉,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劲风已经扑体而至。
“噼拍、噼拍、噼拍……”
就像正月里燃放爆竹一般,一连串的响声,从场子里面传了出来,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之内,四大恶人的脸上,全都挨了狠狠的一击。
这几下子,不但揍得他哎哟连声地鬼喊鬼叫,而且揍得连身形部稳不下来,只听得“蹬、蹬、蹬……”
一片脚跟顿地的声音,从燕菲菲的四周,向外扩散开来,四条歪歪倒例的影子,跟跟舱路地几乎退出一丈以外,方始勉强停下。
这一来,阵势不解自破,中间那一团气旋,由于外力已去,威势不再加强,而燕菲菲为了保持不被带转,业已将全身真力,全都运足,在外势陡然转弱之下,来不及收回,遂由相抗的情况,倏地变得成了反震。
于是,只听得“轰隆隆……”
天崩地裂的声音,勐然从场子中央,暴响而起,气旋所蕴风力,加上燕菲菲真气震发的威力,直卷得地面灰沙冲霄直上,紧接着“哗啦啦……”
破旧的山神庙项,在尘柱风力冲击之下,终于被掀得屋瓦乱飞,梁横检折地倒场了下来,而燕菲菲由于用力过度,也在这时脱力昏厥过去。
杨天邪不虞有此,不禁惊叫一声,向着她的身前,飞扑了过去,他身形极快,轻功竟似不弱于苏沁雪和冷凤两女,但是有一个人比他更快,楚江南轻若烟尘掠至燕菲菲身旁,伸手一揽,将她柔若无骨的纤腰搂入怀中。
这一来,倒是给了“四大恶人”那几人喘息之机,否则的话,他们在激战之后,功力早已不如前,脸上让楚江南抽了一巴掌,痛得他们连眼泪都掉了下来,如果楚江南仍旧继续跟他们过不去,根本只有挨揍的份,就算是杀他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