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拉开窗帘,窗外乍泄的阳光刺得舒怜眯了眼,澹澹的金色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清晰的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下雨后的天气,总是格外的晴朗,难得在这样的冬日,竟然会出太阳。
“嗯,嗯,我知道了。”任辰风歪头夹着话筒,另一只手夹着笔,飞快的在上面写写划划,“方秘书,今天的所有安排帮我推后两个小时……我不管什么原因,年底再忙,也不差这两个小时!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看向舒怜,几天了,不说话,也不出门,更排斥他接近,那枚戒指被退了回来,正安静的躺在他兜里的蓝绒盒子里,没得说,他又成功的失败了一次。
屡战屡败的任辰风并不泄气,和韩澈竞争,他胜算不大,这一点他很清楚。
只可惜,韩澈欠缺的东西,永远也补不回来,比如名分,比如光明正大。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舒怜缓缓回过头,看着这个最近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男人,出乎意料的点头:“好。”
坐在苏记老店里,任辰风指着菜单点了几样菜,突然想起自已好像从来不清楚舒怜的口味,轻咳了一声,微微倾身:“这家的碳烤酥排很不错,我以前常常来吃,你可以尝尝。”
“好。”舒怜明显心不在焉,只是简单扫了一下菜单,便点了头。
以防万一,任辰风每个口味都点了一样,在吃饭的时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口味,心里一一记住,吃完饭后又喝了杯咖啡,直到手机定点自动开了机,才不得不载着她回去。
路上车流川行,十分拥挤,为了省时间,任辰风抄了近路,这条道是废弃了的旧柏油路,鲜有人走,但是却可以绕开拥挤的车行道最快赶回犁园。
舒怜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任辰风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我知道你不怎么愿意跟我相处,不过也别给我扣上万年不翻身的恶人帽子,说两句话吧。”
“我确实有事要跟你说……”舒怜有些迟疑,像是在思考着措词。
“嗯?”看了她一眼,任辰风随意往后视镜瞄了一眼,却皱起了眉,后面竟然有几辆黑色的车子尾随在后。
“我是想说……”舒怜咬了一下唇,“任辰风,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是吧。”
“你想表达什么?”任辰风紧紧的盯着后视镜,那几辆车都没有车牌的黑车,他勐的一打方向盘,拐进一条狭窄的山道。
“我的意思,以前我们也在一起过,也不是为了结婚,”舒怜措不及防被惯性撞进他怀里,连忙手忙脚乱从他怀里爬起来,“我不是有意拿你当挡箭牌,不过离开一个人,并不代表要马上再找一个人……你,懂我的意思?”
任辰风沉默的看着她从自己怀里爬起来保持距离,声音低沈听不出是静是愠:“把安全带系好,坐稳。”
“?”舒怜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追问,正觉得奇怪,却感觉他勐的一踩油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狂飙了出去。
这条山路很窄很陡,完全颠簸不平,任辰风却沈着眸色把跑车当飞机开,窗外的树木唰唰往后飞驰,残枝刮得车窗哗啦作响,舒怜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忙将安全带系上:“怎么了?”
“恐怕你要失望了。”任辰风侧头看她一眼,嘴角扬起一道斜佞的弧度,“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我们都非得绑在一起,就算死,也要做同命鸳鸯。”
山路已经断了,完全消失在山脚下,前面只剩弯弯曲曲的陡坡路,别说开车,恐怕连牛马要上去都很吃力。
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任辰风皱着眉看屏幕,一直没人接,低咒了一声把手机扔给她:“快捷键1,打电话!”
然后便飞快的掀开后座垫子,里面摆着一把乌漆漆的枪和十多颗子弹,然而身后引擎急鸣,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
尽最快速度上了几颗子弹,凌乱的脚步声欺上前来,任辰风咬牙,侧身抬枪顶住车窗玻璃,然而身后却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放下枪,否则她的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