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俩还真是情深义重。”阿布济将弩箭对准李悟,邪笑道“可惜我最喜欢的就是拆散苦命鸳鸯。”
一发弩箭带着破军之势发射,李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他拿起木棍向弩箭挡去。一个诡异的角度,弩箭竟然擦着棍子而过,朝着身后的马贼射去。
那马贼还没来得及叫唤,便被射中了心口,跌落下马,眼中还带着未散的震惊。
李悟依旧不动如松地背着手,气势陡然强大起来,带着习武之人的强大气场,将这些马贼碾压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
阿布济心惊,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血流成河,彷佛置身战场的恐惧,他情不自禁握紧手中的弩箭,竭力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怪物!”
他颤抖着将弩箭连续射出,李悟迎面而上,手中的木棍彷佛成了一柄坚固不催的剑,将弩箭纷纷挑落,只不过几个跳跃,便到了阿布济的身前,将其挑落下马,木棍抵在了他的脖颈。
“你……你”阿布济颤抖着身体,虽然那只是一柄并不尖锐的木棍,可他毫不怀疑李悟凭着这个就能把他杀了。
“叫他们把刀丢了,下马。”李悟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快!快照着他的话做!”担心小命不保的阿布济赶忙命令着其他马贼。
见头领被捉,马贼们也害怕起来,纷纷下马投降。
李悟迅速将马贼们捆起来,拿起缴获的一把刀,策马往朱玉离开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的朱玉,回头看到那马贼挥舞着刀,“小娘子,跑快点,不然我要追上你咯~”不慌不忙地,显然在拿她当乐子。
朱玉咬牙切齿道:“大哥!你不去帮你老大来追我干嘛!”
“诶,这就是咱老大下的命令,我得遵守。”那马贼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骆驼毕竟没有马跑得快,不一会那马贼就与她持平了。看到那刀光闪烁,朱玉脸色发白,“我同伴很厉害的,要是他找上来,你可没好果子吃!”
马贼小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厉害能厉害过弩?”
马贼们手里有弩?!
朱玉不禁焦急起来,李悟到底能不能行啊?别被打死了。
“不和你扯了,快过来。”
受伤的骆驼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停下来的,马贼便向朱玉伸出手,打算拉她到马上来。
“我、我警告你啊,别碰我!”朱玉闪躲着。
“别挑战我的耐心!”马贼被惹怒,不拉她的手该拉脚了。
拉脚?想到自己被拉下马那如花似玉的脸着地的场面,心里就一阵发苦。
“快点!”
眼见那贼已经要碰到自己脚了,朱玉心一横,捂着脸往相反方向摔去,大喊一声“李悟!”你怎么还没来!
彷佛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回应,远处真的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李悟看到那摔下骆驼的身影,瞳孔一缩,运起轻功,一个纵跃,就跳出了百米。
朱玉与那马贼刚好处在一个沙坡上,朱玉一摔下来,顿时就沿着那坡往下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受控制的身体终于停下,朱玉停止了尖叫,手指露出一条缝,眼睛看向来人,正对上李悟那双平静的眼睛。
“李悟?”
“嗯。”
李悟以身挡住朱玉的翻滚,由于冲力的关系,朱玉像是嵌在他的怀里一样,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李悟揽住朱玉的肩膀,问道:“受伤没有?”
“不、不知道……”朱玉此刻脑袋还处于惊吓中没回过身来,听到问题也是懵懵的。
“那你先等等。”李悟将朱玉放下,提起刀向那试图逃离的马贼走过去,三两下就把人解决捆了起来。
“能站起来吗?”李悟伸手道。
朱玉尝试站起身来,可是脚却不听话地发软颤抖,“恐、恐怕不行……”
“啊!”一声惊唿。
李悟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向马走去。
朱玉猝不及防被抱起,双手紧紧抱着李悟的脖子。她靠在李悟的怀中,感受到了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让她知道面前的怀抱有多么的可靠。尤其是他刚才面不改色地就收拾了一群穷凶极恶的马贼,也太强了吧!
咚咚!咚咚!
怎、怎么回事?!
朱玉抱着面前男人的脖子,脸上红得像是煮熟的虾。我怎么会心跳得这么快?!
朱玉在心里尖叫,李悟、李悟他好帅啊!!!!!
李悟将她侧放到马的背上,对比起一拳打得马贼发晕的力道,此刻却轻的不像话。
朱玉红着脸,看着男人将贼捆在身后随即也翻身上马,载着她一路返回。
朱玉悄悄把双手揽在李悟的腰上,见到李悟看过来时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呜呜呜他的腰也好壮好有型,她彷佛还摸到了人鱼线!
朱玉忍不住在心里呐喊,这男人身材也太好了吧!
两人来到镇上,路上行人多是商人,见到他们捆着一票马贼前往官府,都驻足观望起来。
官府虽不大,但却修葺得颇为精致。来往衙役无不穿的良好的褂衫。
一位主簿迎了上来,拱手道:“这位壮士好身手,抓到这么多的匪徒!”
“县令何在?”李悟并不打算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县令正在后衙批阅文书,马上就过来。还请壮士等等。”主簿笑了笑,派人搬来了椅子和热茶。
“这伙贼人明目张胆在城外抢劫,你们衙门也不管管?”朱玉捧着茶,开口问道。
“不瞒姑娘,这些贼人在城外为非作歹多时。我们也派了几次人马去,可惜技不如人,都被打回来了。”主簿抚着胡子,很是烦恼,旋即又笑开来,“幸亏有壮士,这般武功高强!”
“唿唿……”
一个肥胖的身影跑了过来,衣着凌乱,简直像是刚套上衣服就过来的。
他坐上主位,惊堂木一拍,大喝道:“谁找本县令?!”
李悟连拜也不拜,只是转头说了一句,“是草民。”
徐来财刚想叱其无礼,便被男人的气场给吓退了。嗫嚅道:“那……那本官许你坐着说话。”
主簿好似习以为常,甚至眼神里还带着点嘲笑。他上前说道:“县令大人,这位壮士捉住了城外的马贼,特来衙门向您禀报。”
“啊?!”县令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更多的是惊讶和害怕。
“大人,是不是该予这位壮士嘉奖?他们从主街打马而来,人人皆知,不奖难以安民众之心啊。”
朱玉颦眉,好像这位主簿话中之意不是因为他们抓住了匪徒,而是因为他们给百姓们看到了。
县令刚想拒绝,却看到主簿冷冷的神色,像是被警告了一般,讷讷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于是,主簿拍了拍手,马上便有两个衙役上前,将捆成一串的马匪带了下去。他又让人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微笑道:“这是壮士抓匪壮举的嘉奖。”
“不知道壮士有没有兴趣来衙门里充任典史一职?”主簿问道。
典史虽不入流,可却是衙门里仅次于县令的职位,与主簿同级,掌管狱囚。
这一开口就许典史,让朱玉倒吸一口气。
“多谢主簿厚爱,只是我们有事要办,不日便要离开。”李悟拱拱手,表示了拒绝。
“啊……这,太可惜了。那在下只能祝壮士与姑娘一路顺风。”主簿脸上挂着可惜,可眼里却带着笑。
朱玉接过银两,与李悟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在街上,朱玉回想起在衙门的遭遇,总觉得奇怪,思索起来又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李悟见她走路都不专心,好几次还差点撞到行人。
朱玉仰着头看向李悟,“我总觉得那县令和主簿看起来都好奇怪。”
“怎么说?”李悟语气平澹。
朱玉来劲了,掰着指头给他数,“你看啊,第一个,那主簿穿的分明是丝绸诶!这也太奢侈了吧。”虽然她不清楚物价,可也知道丝绸这种东西,不是一个旮沓小镇的县令能穿得起的。
“而且那县令看着也不对劲,长得肥头大耳的,没有威严之气,反倒像是个沉迷女色的有钱老爷。”她又补充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我总觉得县令有点怕那主簿,说要拿钱就拿钱,还看着主簿的脸色说话。”
“那主簿,一开口就送咱们五十两银子。”朱玉皱着眉,“这衙门……也太有钱了吧?”
“李悟,你说呢?”朱玉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们先去找家驿馆落脚。”李悟回避了这个问题。
朱玉不满,她扯住李悟的袖子,“怎么不回答我?你是觉得我说的很无聊吗?”
“没有,你先松手。”
“不放。你肯定知道什么了,不跟我说我就不放开!”朱玉见他还是敷衍,气得扒在他胳膊上,站在原地不给李悟走开。
“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都不屑跟我讲?!”
“……”
朱玉见他油盐不进,不肯搭理,便转换了作战计划,改为了死缠烂打。
“李悟,李悟,你说说嘛?嗯?”朱玉使出少女的终极武器!撒娇大法!
“李悟,你怎么不说话,你聋了吗?”
“李~悟~李~悟~李~悟~”
那叫魂一样的叫法真的闹得李悟快没了脾气,看到过往行人都看着他们笑,李悟捏了捏眉心,叹口气道“你先松手,到了驿馆我再和你讲。”
“好嘞!”
得了准话,小娘子当即就撒开手,蹦蹦跳跳地拿着新得的银子逛起街了。